独一无二的味道

一直觉得“味道”这个词很奇妙，就如同走过的道路上所遗留下的足迹，只要一个碰巧，就会想起过往的曾经。 属于家里的味道是什么呢？细细想来，当然是那从自家厨房飘散出的香味，这是一种无可替代的温暖。 以前住在家里，总怀疑家常菜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。现在离家在外，才真的会经常想起那种属于家里的，属于妈妈的，属于自己年幼的幸福。即便是简简单单的水饺，或者是用清汤打个鸡蛋，倒进半罐甜玉米，尝一口也觉得美味至极。 妈妈的味道，永远是模仿不出来的。 记得还在上小学的时候，早黑的冬天里，一回到家就钻进热气腾腾的厨房里取暖，端着刚起锅的韭菜水饺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。一边吃，一边嚷嚷着“好烫好烫”，又深怕贼人会抢似地快快吞下烫嘴的饺子。时不时还要向妈妈述说着今天同学怎么样，老师如何，真讨厌明天又要模拟考，该死的下个礼拜还要大考。妈妈不厌其烦地应付着我的喋喋不休，同时，还照看锅里正煎得劈啪作响的鱼。一碗饺子还没吃完，妈妈就召唤我吃刚做的红烧鲤鱼。每次吃饱了，我都会告诉妈妈，现在胃里的鱼正在浓汤里游泳，好像刚刚还有一个饺子从鱼身边滑过。妈妈听了，总是会心地一笑，让我倍感温暖。 生病的时候，鸡汤就是妈妈爱的表达。 前一阵子，身体不舒服，就格外想回家，想回到妈妈的怀抱。得知我感冒得不轻，妈妈在电话里好一顿责备，末了，还是赶忙催促一句：“不舒服赶紧回来。” 五一小长假，拖着疲惫的身体挤上了回家的大巴。在车上摇晃了八九个小时，才在礼拜日的深夜踏进了自家的大院。“好香啊！”一进家门，我就闻到桌上已经炖好的鸡汤味道。一旁，还有深夜等待我归来的父母双亲。“听说今天你要回来，你妈就让杀只鸡，帮你好好补补。难得我陪了她这么多年，都没这么好的待遇。”看着爸爸佯装嫉妒的表情，妈妈得意洋洋地说，怎么样，生病回家的人才有得吃！ 鲜嫩的鸡肉吸满了红枣和枸杞的甜味，汤里头有鸡骨熬汤所渗出的胶质，还有香菇的清香芬芳。在我大快朵颐时偶尔也会暴露下自己的邪恶，“妈，我一回家就会长肉呢！”“了不起，那你不要吃好了！你爸还在那虎视眈眈着呢。”轻轻的一眼斜视，妈妈眼里满是鄙夷的表情。莞尔一笑，还是经不起诱惑，低头又去细细品尝。此时此刻，就算是让我吃成一头肥猪，我都要继续吃的。 妈妈不是专业的厨师，也不会精心蒸煮什么美味佳肴，但她亲手蒸煮的味道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，再好的厨师，都没有办法复制。 每次回家，妈妈说要教我做这些家常菜，我总是敷衍着，我知道，我没法子复制妈妈的味道。有时候，在别处，看见这些熟悉的菜式，闻到似曾相识的味道，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影像，依然是属于妈妈和我的那份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