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生郁金香的诉说
发布时间:2017-02-15 浏览次数: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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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生活在乌鲁木齐的雅玛里克山,名字有洋有俗。洋名野生郁金香,听着就高雅,俗名老鸹蒜,真叫一个土。 有人说,我的祖先生活在地中海沿岸,我的内心充满着疑问与不服。十字军远征时期,西域——土耳其——荷兰才是我跋涉迁徙的征途。历史曾告诉我与人类朋友,西域就是新疆这片热土。当然包含着我现在快乐生活的地方,乌鲁木齐雅玛里克的山巅山麓。 我赞叹,赫胥黎的进化论,生物总是在遗传、变异中出现新的家族。我敬佩,园艺家的巧手,把我们由野生状态改造为人类的密友。我们野生家族经过他们的勤奋劳作,从几种变成了八千多种而誉满全球,名贵迭出。我羡慕,我们的后裔们——人工郁金香脱去了野气,身姿比我们伟岸婀娜,气质比我们雍容大度,大腕儿的范儿,代代长袖善舞。她们的美丽征服了作家,昂首走进了著名作家的书。法国作家大仲马的小说《黑郁金香》:“艳丽得叫人睁不开眼,完美得让人透不过来气”。作家的生花妙笔,不仅为郁金香增添了浪漫无数,且将风靡欧洲的郁金香热,发酵了推向世界的脚步。 感谢土耳其人,将我们从野生变为人工,感谢荷兰人,我们的后裔在古老的风车下成为国之花主。400多年前,荷兰从土耳其引进我们的后裔,1594年春天,郁金香在荷兰林登植物园第一次若美人浴出。她的引进者——荷兰植物学家卡罗鲁斯·克里西乌斯,被后人尊称为“郁金香之父”。当我闻知这件事,内心止不住地酸楚,山川、河流、大地、天空,才是我们的父母。 我虽然赞叹赫胥黎的进化论,我虽然敬佩园艺家的巧手,我虽然羡慕我们的后裔,但是我有我的风骨。我栉风沐雨,披星戴月,吸纳天地之灵气,接受日月之精华,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,不需要人类的照顾。我经历着斗转星移、春寒料峭、阴霾雷电、风霜雪雨。是大自然像母亲一样,哺育我每年一次的花稠叶疏,塑造了我的灵魂格调,教会了我倔强、独立、高傲、自主。 亲爱的朋友,你知道吗?罗马神话里,有我的故事:我本是神——布拉特神的女儿,为了逃避秋神贝尔兹努一厢情愿的恋慕,请求贞操之神迪亚纳,把我变成了野生郁金香,挣脱了秋神的追逐。即使我生活在泥土里,也常常忆起这个美丽的变故。历练,赋予了我纯洁高贵的花语——贞操,这是我不改的秉性与灵魂的富足。 贞操——是我们郁金香家族统一的宣言,感情纯洁、专注。受到郁金香祝福而出生的人,你若爱上她,会异常幸福。花色不同的野生郁金香,花语的个性更加鲜明突出。白色的,代表纯情和纯洁,一片冰心在玉壶;红色的,代表爱的告白和喜悦,爱的热度胜似火;紫色的,代表无尽的爱和最爱,生生死死同船渡;粉色的,代表热爱和幸福,白头偕老两相扶;黄色的,代表高贵和珍重,晶莹品格映碧珠。 我娇贵的后裔们,快乐地生活在世界各处,我为她们骄傲、为她们欢呼,是她们装点着人间的美好,哪里有她们,哪里就有动人楚楚。乌鲁木齐的各大公园和六十公里外的青格达湖,五一前后游人如织,郁金香的美拽住了他们的脚步。五彩缤纷的美女们和色彩各异的郁金香们相互辉映,摄影机的快门声此起彼伏。 相对于她们那里的热烈喧闹,我这里倒显得冷落凄楚。但是我说过,我有我的风骨,我就喜欢在山里享受大自然,看日落日出。我喜欢明代学者洪应明的对联:宠辱不惊,看庭前花开花落;去留无意,望天空云卷云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