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衣拾趣

一直以来，我总觉得洗衣机洗出的衣服不太干净，充满洗衣粉味道，对人体不好。所以，我一般都是将衣服放在周六或周日到附近东塔山上的溪水里去洗，虽然没有在家里洗衣服方便快捷，但那里却有不少的乐趣。 因为经常洗衣服，和常到溪边洗衣服的人熟悉了。她们大多是家居附近的中老年妇女。初来洗有些羞怯，但时间长了也就自然了。来洗衣者基本是本地人，她们用地方话交流，我大多不懂，干脆落个耳静。三个女人一台戏，更何况有时达数十人。有一次，几位大姐见我一个大男人在洗一大堆女士衣服，和我开玩笑，问我如果帮她们洗衣服要多少钱，因为她们中有些人家境不错，也是为了水净而来的。我笑着回答：回家请示了老婆大人再回话。她们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。笑声伴着哗啦啦的溪水流淌很远…… 不一会，从溪边那头跑来了几个“小鬼”，约莫八九岁。一边欢声笑语，一边急忙挽起裤管，在溪水边摸索、玩耍，全然不顾水的冰凉。“快来看啊！我抓着一个了。”一个女孩高兴得手舞足蹈，高高举起手中的小乌龟。小乌龟在孩童手中四脚朝天无奈地挣扎着。原来他们在水里寻找乌龟啊！很快，他们已抓了两只不大的乌龟。我劝他们说：“动物是我们人类的朋友，是维持环境的卫士，如果大自然中它们的数量减少了，将会直接影响到我们人类生存环境。这些衣着时尚的孩童们惊诧地看了看正在洗衣服的我，也许是不喜欢我的这番言论，他们依然沿着清澈的溪水向前继续摸索着…… 溪边能洗衣的地方有四五处之多，其中有一处是在一条桥下方，遇到下雨天，也不影响洗衣。去年始建成此桥，也有了漂亮时尚的环形路灯。记得以前溪水没被围起来时，水流极小，缓缓流在东塔山的谷地里。山谷间无序地卧着横七竖八、大小不等的山石。洗衣人找个水深的坑就满足地开始了洗衣。现在有两处的小水坝围起来，水聚多了，也深了，几十米的水坝上，可以同时容纳几十人洗衣，甚是方便。有一次我洗得较晚，明亮的灯光发出温暖的光晕，照着狭长而静谧的山谷，眼前的溪水也明亮起来，手中起落的棒槌也精神起来，嘭嘭的棒槌声回荡在整个山谷间…… 回想多年前我上小学时，妈妈便开始教我洗衣服，因那时还是农村集体合作社，妈妈每天都要到大队上工干活。从那时起，我便知道，帮家里洗衣可以让妈妈少些疲劳，而且家门前就有一条河，河水清澈见底，有时还可以光着身子在水里扑腾两下。那大概就是我少年记忆中不多的快乐了吧。如今到了风景秀丽的浙江南部城市——乐清，洗衣的习惯只是为了更多的责任，少了少年时的玩耍和欢愉，更不能光着身子在水里爬来爬去了。如今，每次洗衣服无非是岳母的、自己的、爱人的、孩子的，有时也有妻子带的学生的，放在一起就是一座小山。虽然一般都要洗两个小时以上，也感到有些累，但看到洗出的衣服干净并散发着溪水的清香，也释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