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午飘香
发布时间:2017-02-15 浏览次数: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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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初五,过端午。 在关闭了昨日一场暴雨后,窗户显得特别清亮。早早收集了一怀抱嘀啾鸟叫,放在百叶口上,一声声或长或短拥挤着塞进寂寞了整夜的耳朵,若一只神奇的手蓦然变出许多花香,天池野地的,莱茵河畔的,天涯虚远,咫尺眼前,一头浇下花开到涂靡的享受。 端午,就从此刻开始了。 街上,蛋黄咸肉粽、八珍美味粽、豆沙粽、香肠粽……早已卖得是沸沸扬扬,不知谁人的妙思巧手,收罗了令人垂涎的食材,粽叶一笼统,线丝缠四方,清蒸笼屉。上嘞!满口糯香缠绵,咸甜相宜。端午粽子,慰藉了千年的传统,在文化恪守中回归人性的真善美。 想起年幼时的端午,总让我感谢。在境迁时过的某一处,留着团儿窝心的温暖,便是端午给予的。那时,父母还在外省工作,我则跟着外婆生活。外婆自然疼我当掌中宝,最怕成天在外野跑的外孙女被蚊虫叮咬、生疮。端午那天,她就背个大竹筐上街,囤购一大捆陈艾、菖蒲和夏枯草回来。草叶“聚会”,精气神儿十足地吊在门口,嚯,那阵势,两个字形容,霸道。与一般人家门口挂着三两指粗细的艾叶菖蒲比起来,自然显得特别醒目。 路人见此“巨无霸”,大多会驻步疑问,这是卖呢还是自用。外婆揶揄地笑笑,只是说,香嘛,驱蚊子。我也不吭声,摁手闷笑,这是我和外婆之间的小秘密。 看家草,端午吊,陈艾香,洗药汤。端午节后,外婆便每天抽出一把,熬成淡褐色的洗澡药汤,为我擦洗,边洗疮疖边念念有词:疮疮散,疮疮散,不要外婆看。在温湿的药香中,我也在心里默想:保佑外公、外婆,爸妈……一大家人都百病不生。 在早已没有裹腹之忧的日子里,粽子不过是锦上添花,应节而生,则不在外婆重视之列。剥了粽叶,糍糯粘白糖,接连啃上三四口,噎天噎地,吞不及,糊在嘴边、脸上。急急一横抹,左手拉上小表妹的手腕,右手拽住小表弟,三个长“白胡子”的孩子,心急火燎地往灶台边蹭,咝溜舌头,就逮瞅着外公做的糖醋脆皮鱼上盘子灌汁儿呢,这才是咱家端午的大菜。 那端午,过得叫滋味。咂咂口,回忆被欢快的电话铃声打断:祝你端午快乐!每天都平安健康地活着!朋友文子在电话另端兴奋发布着她的祝福。以平安健康的状态活着,在历经了大大小小余震的当下,成了最让人安心踏实的祈望。 久未见面的师长也发来短信:当端午被法定,我觉得找回了童年,像久离故土,又突然重逢母亲的战士。 一句话,让我好生感动。疾走在人生的疆场上,该披经了怎样的风雨,战胜了怎样的肆虐。在端午这天,悠长的艾叶粽米香中,卸下盔甲,重温岁月善美。大爱寻根,让记忆找到回家的路,让纪念引领我们圆满所有美好的文化与传统。这大概是很多传统节日越来越被人们看重的原因吧。 厨房,传来妈妈的召唤,快起来吃粽子哟。爸扯大嗓门逗我,不快点,只剩一个了!哈哈,我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