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找那失落的弹壳
发布时间:2017-02-15 浏览次数: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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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国庆节长假,我坐上温州去重庆的飞机,到巴山蜀水去寻找自己军旅生涯中那几枚值得珍藏的弹壳…… 我的部队,我的首长 1972年,我参加了解放军,穿上了绿军装,走进了红色学校,扛起了革命的枪。部队驻地在成都市西郊的温江,团级编制,属空军某场站部队。我在那里服役了四年,于1976年退役。当兵时间虽短,可影响了我的一生,把我从一个懵懂的农村青年,培养锻炼成具有军人气质的老兵。走上社会后,我骨子有了不断进取、永不言败的军人习性。1978年,我不知天高地厚地参加了刚恢复不久的全国统一高考,一个只上过两年初中的人,竟然荣幸地被温州师范学院录取。1981年,我以优异成绩毕业,被分配到县委宣传部工作。1990年,我又主动要求到农村基层锻炼,在那儿整整地做了六年的乡镇长和书记。这些都是当年部队的锻炼,才给了我努力工作的底气。 这次回到部队驻地,只想在我人生最后的年月里,再看看自己的成长地。只可惜,当年的部队早已被撤销,昔日的驻地已变成了成都飞龙航空制造有限公司的生产基地。第二天,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当时的部队领导——白宝玉站长。这位已87岁高龄的老首长,满头白发,精神矍铄。当他看到我时,嗫嚅着说:“小方、小方……”我与他一起共进晚餐,共同回忆那艰苦而又光荣的岁月。 我的连队,我的连长 头年我当兵在警卫连。一年365天,站岗执勤是我的常职。每个班要负责一个布防区,战士们日夜交替,轮流值班,肩负着全机场和飞机的安全。白天,全连干部战士还要学习与训练。学政治、学军事、学纪律,练步伐、练射击、练搏击,凡是军人所需具备的知识和本领都要学。风里来雨里去,晴天一身汗,雨天一身泥,钢打铁铸般的体魄,就是这样练出来的。 而这样严格训练我们的就是当年的教练官——贡副连长,我有幸在成都拜访了他。当年,他的英武之气,是我最崇拜的。他不但队列训练搞得好,口令喊的干脆、响亮、到位,而且搏杀和打靶命中率在成都军区也是出了名的。而今,他已从公安部门退休,但在交谈中,我总能感觉到他“廉颇老矣,尚能饭否?”的英雄气概。 我的战友,我的爱 俗话说,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。当时,我们部队里的战士大多来自浙江、湖南、吉林和四川,浙江来的属温州兵最多。我们虽来自五湖四海,但共同的革命目标让我们走到了一起。大家团结、紧张、严肃、活泼,亲似兄弟。记得当兵第二年,有次搞手榴弹实弹训练,我因麻痹大意,在扔出手榴弹后的几秒钟里,还站在原地傻看,严重违反了操作程序。是一班的金勋男班长一把把我拉下掩体沟,“轰”地一声,手榴弹爆炸,顿时弹片乱飞,但我幸免受伤,真是战友情深啊。他是吉林省图们市朝鲜族人,至今也没有再见上一面。 军人也有懵懂的爱情,我们部队卫生队里有位女助医,被人称作军中一朵花。我也曾悄悄地暗恋过她。时过境迁,一晃三十多年过去,大家天各一方,也都有了自己的家庭。不知是何机缘,这次我的重庆之行,竟然与她再次相聚。说起往事,大家相视而笑,直说:“老咯,老咯!” 回忆的只是回忆,时间一去不复返,故地重游,我又一次捡回我人生中那几枚丢失在时间隧道里的“弹壳”。